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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穿的这是什么啊,别污染了我们商务座的环境!”
“就是,商务座也是你能坐得起的?八成票都是靠骗来的吧!”
陈芳听到这些刺耳的话,心里充满着委屈,自己明明是正常渠道花一样的钱买的商务票,为什么会换来这么大的恶意?
然而,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...
01
2023年10月15日下午2点30分,G307次高铁如同一位守时的绅士,准时从郑州东站缓缓驶出,朝着目的地平稳前行。
商务车厢内,柔软的真皮座椅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下泛着一层柔和而细腻的光泽,空调将温度调节得恰到好处,不冷不热,整个环境都透着一种无需刻意张扬的低调奢华,让身处其中的人倍感舒适。
陈芳小心翼翼地拖着一个边角已经磨损的破旧蓝色编织袋,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向A05号座位。
今年68岁的她,脊背早已佝偻,仿佛被岁月的重担压弯了腰,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、几乎看不出原本鲜亮色泽的蓝色外套,脚上是一双明显不合脚的黑色布鞋,走起路来有些拖沓。
她的头发早已花白,用一根简单的橡皮筋随意地在脑后扎成一个小髻,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,每一道都记录着岁月的痕迹。
编织袋的底部在干净的地毯上拖过,发出轻微却清晰的摩擦声,这声音在安静得几乎能听到呼吸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几位正悠闲享用精致茶点的乘客不约而同地抬起头,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这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上,带着几分探究与不解。
“师傅,请问这里是商务座吗?”
陈芳走到座位旁,怯生生地向身旁正在巡视的乘务员小刘问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“是的,阿姨,请问您的座位号是多少呢?”
小刘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,礼貌地回答道。
陈芳有些费力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反复折叠、已经皱巴巴的车票,上面赫然印着“商务座A05”的字样。
小刘接过车票仔细核对了信息后,微笑着点点头:“没错阿姨,就是这个位置。”
陈芳这才松了一口气,轻轻将编织袋放在脚边,准备坐下。
可就在这时,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在车厢里响起。
“等等!”声音的主人是刘志强,一位35岁、在某房地产公司担任副总经理的男士。
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定制深蓝色西装,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十万元的江诗丹顿手表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油亮顺滑,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与优越感。
“大妈,你确定这张票是你的吗?”
刘志强从座位上站起身,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怀疑与不屑。
陈芳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愣了一下,连忙再次拿出车票,有些结巴地说:“是...是我的票啊。”
“那你知道这张票多少钱吗?”
刘志强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度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,“一千二百八十元!你一个农村老太太,哪来这么多钱坐商务座?”
车厢里其他乘客听到这话,也开始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。
一位戴着精致珍珠项链的中年女士凑近身边的人,小声嘀咕:“确实有点奇怪,看这穿着打扮...不太像坐商务座的样子。”
“会不会是捡到别人的票混进来的?”
另一位穿着体面的男士也跟着附和道,眼神里满是怀疑。
一个穿着一身名牌衣服的年轻女孩则饶有兴致地拿出手机,对着陈芳开始录像,嘴里还小声念叨着:“这也太奇葩了吧,农村大妈居然坐商务座?”
坐在角落里的一位看起来像是经常出差的商务人士,看着这一幕,无奈地摇头叹息:“现在的人啊,真是越来越不像话,什么事情都敢做。”
陈芳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,有的充满了好奇,有的带着明显的质疑,还有的则是毫不掩饰的嫌弃。
她的脸颊微微涨红,像是有热气在往上涌,但声音依然努力保持着平静:“这确实是我的票,是我儿子给我买的。”
“儿子?”刘志强嗤笑一声,语气里的嘲讽更浓了,“什么样的儿子能让你坐得起商务座?是在外面打工的,还是在家种地的?”
这话一出,车厢里顿时传来一阵低低的轻笑,陈芳的手紧紧地握着那张车票,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,仿佛要将车票捏碎一般。
“我...我儿子在外面工作。”她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些。
“在外面工作?”刘志强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,继续咄咄逼人,
“大妈,你就别不好意思说实话了。现在农村人在城里打工,一个月能赚到三四千块钱就已经很不错了。这一张商务座的票钱,差不多够他们辛辛苦苦干一个季度的了。你说,你儿子能舍得给你买这么贵的商务座票?”
旁边一位脖子上戴着粗粗金链子的中年男人也忍不住插话:
“就是说啊,我儿子也在北京打工,一个月辛辛苦苦也就赚四千块,光房租就要两千多,哪还有闲钱给我买商务座啊?”
“我看啊,八成是自己想体验一把商务座,偷偷攒钱买的票吧。”
那位戴珍珠项链的女士也跟着说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鄙夷,
“现在的老年人啊,虚荣心也真是挺强的。”
陈芳听着这些议论,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,但她脑海里浮现出儿子们临行前说的话:
“妈,您就安安心心坐商务座,到时候我们来接您。”
她咬了咬牙,没有再回应这些议论,只是默默地准备坐下。
可就在她的身体刚要碰到座椅的瞬间,刘志强又开口了。
“哎哎哎,你先别坐!”陈芳停下动作,疑惑地抬起头看着他。
“你看看你这身衣服,都穿了多少年了?”
刘志强伸手指着陈芳的外套,语气比刚才更加尖刻,
“这椅子可是真皮的,还是意大利进口的,一把就价值好几万呢,你这样坐上去,就不怕把椅子给弄脏了吗?”
陈芳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,确实有些旧了。
外套的袖口已经被磨得发亮,膝盖处还有几个她前几天刚缝补好的小补丁。
她不由自主地用手在衣服上拍了拍,像是想把那些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拍掉。
“我...我身上很干净的。”陈芳小声地辩解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。
“干净?”
刘志强发出一声冷笑,眼神里满是不屑,
“你看看你那编织袋,在地上拖了一路,上面肯定都是灰。还有你这双鞋子,鞋底都开胶了,谁知道你是从哪里一路走过来的?”
确实,陈芳脚上的鞋子已经有些破旧不堪,鞋底的胶水早就开了,走起路来还会发出轻微的“吧嗒”声。
这双鞋她已经穿了三年多,虽然破旧,但她一直舍不得扔掉。
“而且你看看你这手,”刘志强还在继续指责,目光落在陈芳的手上,
“手指甲缝里都是泥,这是刚从地里干完活回来吧?用这样的手去摸真皮座椅,合适吗?”
陈芳急忙把手藏到了身后。她的手因为常年劳作而变得粗糙不堪,指甲缝里确实还残留着一些泥土,那是昨天在自家菜园里拔草时留下的。
乘务员小刘实在看不下去了,连忙上前劝解:“先生,这位阿姨的票是真实有效的,她有权坐在这个位置上。”
“权利?”刘志强转头看向小刘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,
“我每个月坐高铁的费用加起来都有几万块,怎么说也算是你们的VIP客户了吧?我有权利享受一个舒适干净的环境!你看看,整个车厢的乘客都在看着呢,这样的场景合适吗?”
确实,车厢里的十几位乘客此刻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边。
有人还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,有人拿起手机对着陈芳拍照,还有人干脆举起手机开始录起了视频。
一位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士也开口说道:“小伙子说得也有道理,商务座本来就是为了提供高端服务的,这样的乘客确实有点...”
她没有说完,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“影响环境。”
另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士接过她的话茬,语气肯定地说,“我们花这么多钱买商务座,不就是图个环境好、清静吗?”
“就是说啊,要是什么样的人都能随便坐商务座,那设置商务座还有什么意义呢?”
那个一直在录视频的年轻女孩也跟着说道,脸上带着看热闹的表情。
陈芳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,脸颊越来越红,像是烧起来一样。
她站起身,心里涌起一股想要离开的冲动,但又舍不得这张儿子特意为她买的珍贵车票。
这是儿子的一片心意,她怎么能就这样浪费了?
“我...我可以垫个东西再坐。”
陈芳从编织袋里翻出一条已经洗得发黄的旧毛巾,“我用这个垫着坐,就不会弄脏椅子了。”
看到这条破旧的毛巾,车厢里顿时传来了更多的议论声。
“天哪,这毛巾也太...”
“这毛巾看起来比她的衣服还要旧。”
“这不是越帮越忙吗?”
“用这种毛巾垫椅子,简直就是对真皮座椅的侮辱。”
刘志强看到这一幕,脸上露出了更加得意的表情:
“大妈,你看看,连你自己都知道这样不合适。商务座真不是你们这种人该来的地方。识相点的话,你自己去普通座吧,我可以帮你联系乘务员换个座位。”
“我这里有乘务员证,可以帮您办理换座手续。”
小刘也有些为难地对陈芳说,“但是阿姨,您的票确实是没有问题的...”
“不用换,我有票。”陈芳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起来,“我儿子让我坐在这里等他们。”
“等他们?”刘志强愣了一下,有些意外地问道,“还有其他人要来?”
“是我的孩子们,他们说会来接我。”陈芳重复道。
“哈哈哈!”刘志强大笑起来,笑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刺耳,
“大妈,你编故事也得编得像一点啊。你的孩子们如果真有本事,怎么会让你穿成这样坐高铁?如果他们真的有钱,第一件事难道不是先给你买几身像样的衣服吗?”
这话像是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,车厢里的乘客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。
确实,如果孩子们真的有能力,怎么会让老母亲穿得这么寒酸呢?
那位戴珍珠项链的女士也说道:“我儿子刚参加工作的时候,赚钱也不多,但他第一件事就是给我买了件新衣服。”
“对啊,孝顺的孩子首先想到的就是改善父母的生活条件。”
另一位乘客也跟着附和道。
陈芳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,但她依然坚持着:“他们说了,让我坐商务座等他们。”
“行行行,那我就等着看你的孩子们到底有多厉害。”
刘志强说完,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,但目光依然时不时地瞥向陈芳,
“不过丑话说在前头,如果你的孩子们来了,穿得还是这副德性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。这里是商务座,可不是什么收容所!”
车厢里响起了一些表示赞同的声音。
陈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和无助,仿佛自己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,被所有人排斥着。
但她紧紧地抱着脚边的编织袋,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儿子的话:“妈,您放心坐着,我们一定会来接您的。”
她相信,孩子们一定会如约而至。
02
陈芳犹豫了许久,最终还是慢慢坐下了,但她只敢将身子浅浅地搁在椅子的边缘,仿佛那昂贵的真皮座椅是什么碰不得的珍宝,生怕自己身上的尘土真的会把它弄脏。
她从随身的布袋里取出那条洗得发白的旧毛巾,用带着些许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铺在身下,双手则紧紧攥着那个磨得发亮的编织袋带子,指节都有些发白,眼神更是时不时地瞟向车厢的入口,像是在焦急地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人。
另一边,刘志强点了一杯价格不菲的进口咖啡,端在手里,姿态优雅地小口品着,同时没打算停下他的“教育”工作。
他特意把声音提高了几分,确保车厢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晰地听到他的话。
“大妈,我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,只是这个社会有它自己的规则,每个人都该遵守。”
刘志强的声音在本就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,他继续说道:“你看我,其实也是从农村出来的,全凭着自己一步步打拼,才在城里买了房、买了车,现在还管理着一个几十亿的房地产项目。但我从来都清楚自己的位置,不会做那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。”
“可不是嘛,人啊,总得有自知之明。”
那位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的女士立刻附和道,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,“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,该待在什么位置。”
一位穿着阿玛尼西装的中年男士也跟着点头,慢悠悠地说:“社会本来就是有层次的,这是没法否认的客观现实。”
“我们这些人能坐商务座,那是因为我们有这个经济实力支撑。”
另一位打扮精致的女士接过话茬,眼神扫过陈芳,“不是谁都适合待在这里的,得看看自己配不配。”
陈芳始终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,她的沉默在刘志强看来,像是默认,这让他更加得意,也让其他乘客越发确信自己刚才的判断是对的。
“你知道我这身西装值多少钱吗?”刘志强得意地站起身,故意在车厢里缓缓走了一圈,一边走一边展示着自己的着装,
“这是意大利米兰定制的,足足十二万。还有这双鞋,是法国纯手工制作的,三万八。就连我脖子上这条领带,都是爱马仕的限量版,八千块呢。”
他走到陈芳面前,微微俯身,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:“而你呢?全身上下加起来,恐怕连一百块钱都凑不齐吧。你身上那件外套,我看呐,估计是从地摊上淘来的,顶多也就二十块钱。就这,你觉得我们是一个层次的人吗?”
车厢里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,还有人轻轻摇着头,陈芳只觉得一股屈辱感从心底涌上来,席卷了全身,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难堪。
陈芳缓缓抬起头,看了刘志强一眼,然后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:“衣服并不能代表一个人。”
“哈!”刘志强发出一声冷笑,语气里满是嘲讽,
“没想到你还挺有哲理的。那你倒告诉我,什么能代表一个人?是你的学历吗?小学毕业还是初中毕业?是你的工作吗?种地还是养猪?是你的收入吗?一年能有一万块钱吗?还是说,是你培养出来的孩子?”
“我没有上过学……”
陈芳的声音更小了,却带着一丝坚持,“但是我识字,都是我自己慢慢学的。”
“哈哈哈!”刘志强大笑起来,声音在车厢里回荡,“连学都没上过,还好意思坐商务座?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!”
车厢里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,陈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像被火烧一样。
“不过嘛,”刘志强笑够了,继续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,
“农村老太太没上过学也正常,那个年代重男轻女,女孩子大多都不让上学。你们那一代人,能认得几个字就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提到孩子,陈芳黯淡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,她抬起头,轻声说:“我的孩子们都很优秀,他们都上了大学。”
“优秀?”刘志强嗤笑一声,满脸的不以为然,
“如果真的优秀,会让自己的母亲穿得像个要饭的一样出门?如果真的优秀,会让你一个68岁的老人独自坐高铁?如果真的优秀,会让你坐在这里被人质疑、被人嘲笑吗?”
“他们工作忙……”陈芳小声地解释着,声音越来越小,几乎快要听不见了。
“工作忙?这算什么借口?”刘志强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,带着明显的怒意,
“我工作再忙,每个月也都会抽出时间陪我母亲吃几次饭,每年还会带她出去旅游。你看看你现在这模样,说你的孩子优秀,谁会信啊?”
“就是说啊,孝顺可是做人最基本的。”一位乘客立刻跟着附和。
“孩子要是有出息,第一件事肯定是先改善父母的生活条件。”另一位乘客也帮腔道。
“就这穿着打扮,一看就知道孩子没什么本事。”第三位乘客摇着头说道。
“要么就是孩子不孝顺,就算有钱也舍不得给老人花。”第四位乘客补充了一句。
陈芳听着这些议论声,眼圈忍不住红了,但她还是坚持着说:“我的孩子们很孝顺,他们给我钱,是我自己舍不得花……”
“舍不得花?”刘志强抓住这个话头,立刻反驳道,
“这就更能说明问题了!如果你的孩子们真的有钱,真的孝顺,会让你舍不得花钱吗?真正有钱人家的老人,想买什么就买什么,根本不用为钱操心!”
“我……我是从小就节俭惯了……”
陈芳试图解释,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。
“节俭?”刘志强冷笑一声,语气里的嘲讽更浓了,
“节俭到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?节俭到让人一看就知道你穷得叮当响?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,给你的孩子们丢了多大的脸吗?”
“他们……”
“他们什么?”刘志强直接打断了她的话,
“让你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坐商务座?这到底是孝顺还是丢人?你知道现在多少人在拿着手机拍你吗?等一下这些视频传到网上,你的孩子们可就出名了——因为让自己的母亲在这里丢人现眼而出名!”
听到这话,陈芳下意识地赶紧环顾四周,果然看到好几个人正举着手机对着她,她慌忙伸出手遮挡住自己的脸部,声音带着明显的哆嗦,哀求道:“不要拍我,求求你们不要拍我……”
“现在知道害怕了?”
刘志强见状,更加得意地施压,“早干什么去了?我劝你啊,现在就赶紧离开这里,免得等一下更丢人。”
“我求求大家,不要拍我……”
陈芳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,几乎要哭出来了,
“我的孩子们会看到的……他们会难过的……”
“就是要让他们看到!”刘志强得意洋洋地说,“让他们好好看看,把母亲打扮成这副样子出门,会是什么后果!”
就在这时,乘务员小刘再次快步走了过来,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,对刘志强说:“先生,请您不要再为难这位阿姨了。她的车票是真的,她有权利坐在这里。”
“权利?我花了钱买票,就是为了享受这里舒适的环境,现在被她搅得一团糟,你跟我谈权利?”
刘志强指着陈芳,提高了音量,“你自己看看她,坐在那里像什么样子?一个破编织袋、一身带补丁的衣服、一双开了胶的鞋子,还有那条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毛巾,这是商务座该有的样子吗?”
小刘面露难色,耐心地解释道:“先生,我理解您的感受,但是我们真的不能因为乘客的穿着打扮,就拒绝他们乘坐商务座。”
“那你们的服务标准到底在哪里?”
刘志强的声音更大了,带着明显的不满,“我每年在你们铁路上消费几十万,难道还比不上一张可能是假票的权重?我告诉你,我要投诉你们的服务质量!”
“先生,她的票真的不是假的,我们已经仔细验证过了。”
小刘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立场。
“验证?怎么验证的?”
刘志强冷笑一声,语气里满是怀疑,“现在的造假技术那么发达,什么样的票造不出来?你们确定就能百分之百验证出来?我严重怀疑这票要么是假的,要么是捡来的,要么就是偷来的!”
这话一说出口,车厢里顿时一片哗然,大家都惊讶地看着陈芳。
陈芳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那张被揉得有些皱的车票,双手捧着,着急地说:“不是的,这票是我儿子给我买的,真的是真的!”
“你儿子?”
刘志强一把抢过车票,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,然后抬起头问道:
“购票人:王建国。王建国是谁?是你儿子?那他人呢?既然给你买了票,为什么不来陪你坐?为什么要让你一个老太太独自坐商务座?”
“他……他说让我先坐着,他们随后就到,让我在这里等他们。”陈芳结结巴巴地解释道。
“等他们?”刘志强把车票扔还给她,语气里满是不屑,
“大妈,编故事也得编得圆一点吧。如果你儿子真的要来,为什么不一起检票进站?为什么要让你自己拖着这么个破编织袋,走这么远的路来坐商务座?”
陈芳张了张嘴,想再说些什么,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辩解,她想说儿子们都在北京工作,平时确实很忙,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,怕说出来又被人质疑。
刘志强见她答不上来,更加得意了,他环视了一圈车厢,大声说道:
“说不出来了吧?我告诉你,这种骗局我见得多了。要么是家里咬着牙买张票,想来体验一把商务座;要么就是捡到或者买到别人的票,想占这个便宜!”
“我没有!”陈芳急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,声音带着哭腔,“我真的没有撒谎!”
“那你证明啊!”
刘志强步步紧逼,咄咄逼人,“你现在就让你儿子打电话过来,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!或者你说出你儿子的工作单位,我们也好去查证一下!”
03
陈芳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着,从洗得发白的口袋里慢慢掏出一部老旧的按键手机。
那是一部至少用了五六年的诺基亚,机身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光泽,屏幕边缘甚至有些发黄发暗,一看就知道是被主人精心使用了很久的旧物。
她的手指悬在凹凸不平的键盘上,指尖微微哆嗦着,却在犹豫了许久之后,始终没有按下任何一个数字。
"快打啊,怎么停住了?"
刘志强双手抱胸,语气里满是催促和不屑,"是不是心里有鬼?还是怕电话拨过去,那边根本没人接?"
"我...我实在不想打扰他们工作。"
陈芳的声音细若蚊蚋,带着明显的怯懦,"出门前他们特意交代过,工作时间千万不要打电话..."
"哈哈哈!我就说你不敢打!"
刘志强猛地转过身,朝着周围的乘客扬声说道,"大家都看清楚了吧?这明显就是心虚了!要是这张票真的是她儿子买的,为什么连打电话证明一下的勇气都没有?"车厢里原本就没停过的议论声,这下变得更加嘈杂了。"确实有点可疑,要是真有其事,怎么会不敢打电话呢?"
"换作是我,儿子要是给我买了这么贵的票,我肯定当场就掏出手机打过去,让他跟大家说清楚。"
"我看啊,八成是想占便宜被当场识破,现在编不下去了吧。"
"现在的老年人啊,虚荣心也越来越强了,为了点面子,什么事都敢做。"
陈芳低着头,听着这些像针一样扎人的议论,积压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,顺着布满皱纹的脸颊滚落下来。
她把怀里的编织袋抱得更紧了,那袋子里装着给孩子们带的土特产,此刻却像是她唯一的依靠。
她整个人缩在座椅上,像个突然被吓到的孩子,单薄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。
看到陈芳哭了,车厢里的议论声突然停顿了一下,出现了短暂的安静。
有几位乘客脸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,悄悄别过了头,但更多的人还是保持着观望的姿态,眼神里带着好奇与审视,等着看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究竟会如何收场。
刘志强看到陈芳这副模样,不但没有丝毫收敛,反而更加得寸进尺,声音也拔高了几分:
"哭什么哭?做错了事还有理了?我告诉你,眼泪在这儿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要么现在就打电话证明,要么就老老实实地承认,这张票根本不是你的!"
陈芳用袖口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,哽咽着,声音依旧带着颤抖:"真的是我儿子买的...千真万确..."
"行,既然你一口咬定是你儿子买的,那我就问你几个问题。"
刘志强索性在陈芳对面的空位上坐了下来,身体微微前倾,那架势活像个正在审问犯人的警察,
"你儿子叫什么名字?在哪个城市工作?具体做什么职业?一年能挣多少钱?"
"王...王建国,他在北京工作。"
陈芳的声音依旧打着颤,每说一个字都显得格外艰难。
"在北京做什么工作?哪个公司的?担任什么职位?"
刘志强不依不饶,继续追问道。
"我...我不太清楚他具体做什么。"陈芳的声音越来越小,小得几乎快要听不见了。
"哈!连自己儿子做什么工作都不知道?"
刘志强大声笑了起来,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,
"这还能是亲儿子吗?我看啊,八成是你瞎编出来的吧!"
车厢里的乘客们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:"确实够奇怪的,哪有当妈的连自己儿子做什么工作都不知道的?"
"我妈连我在公司哪个部门、旁边坐的是谁都一清二楚,这才是正常的啊。"
"要是儿子真有本事挣大钱,第一件事肯定是告诉父母,让他们也跟着高兴高兴。"
"这明摆着就是在撒谎,编都编不圆。"
陈芳被问得哑口无言,只能把头埋得更低了,双手紧紧攥着衣角。
她心里默默想着儿子临走时说的话:"妈,我们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,您就别操心那么多了,只要知道我们过得好就行。"
"我再问你,"刘志强的语气越发咄咄逼人,"你儿子今年多大了?结婚了没有?有没有孩子?住在北京的哪个区?开的什么牌子的车?"
"四十多了...早就结婚了..."陈芳依旧是小声回答,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。
"四十多岁的人,工作都这么多年了,要是真有能力买商务座的票,早就该把父母接到城里享清福了。你看看你现在这模样,穿着打扮,像是享过福的人吗?"
这话一下子说到了陈芳的痛处,她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。
她想起儿子们这些年多少次劝她搬去城里住,可她就是舍不得那个住了一辈子的老房子,舍不得院子里自己种的那些菜。
"还有,"刘志强显然不想就此罢手,继续得寸进尺地追问,
"你刚才说'孩子们',到底有几个孩子?都在做什么工作?为什么只有一个叫王建国的给你买票,其他孩子呢?"
"我...我有好几个孩子..."
陈芳的声音里充满了慌乱,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。
"好几个?到底是几个?"刘志强像连珠炮一样发问,语速快得让陈芳根本来不及反应,
"他们都叫什么名字?多大年纪了?是男孩还是女孩?现在都在哪里工作?"
陈芳被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晕头转向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她活了大半辈子,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不留情面的盘问,一时间脑子都乱了。
"说不出来了吧?"刘志强得意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乘客,语气里满是胜利者的姿态,"大家都看到了吧?她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,分明就是在撒谎!"
一位穿着西装、戴着眼镜的商务人士轻轻摇了摇头,语气严肃地说:"这种想占便宜的行为,确实不应该。"
"就是啊,现在这社会,什么人都有。"
另一位打扮时髦的女士立刻附和道。"我看应该直接报警处理,让警察来调查一下这张票的来源,到底是怎么回事。"
第三位乘客皱着眉建议道。
就在这时,一位一直沉默的年轻女乘客实在看不下去了,她站起身来,对着刘志强说道:
"先生,您这样咄咄逼人,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?就算这位阿姨有些地方说得不清楚,也不能就断定她的票有问题啊。"
刘志强转过头,看向这位突然开口的女孩。
女孩看起来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,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,头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,虽然打扮朴素,但浑身透着一股干净整洁的气息。
"小姑娘,你还是太年轻,不懂这里面的门道。"
刘志强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架势,"现在这种想占便宜的人太多了,如果不严格一点,以后这商务座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进来了?"
"可是她的票是真的啊,刚才乘务员已经检查过了,确认没问题。"
女孩坚持着自己的看法,语气却不如刚才那么坚定了。
"票是真的,不代表就是她自己买的,更不代表她有资格坐在这里。"
刘志强冷笑一声,眼神轻蔑地扫过陈芳,"你看看她这模样,浑身上下的穿着,像是能消费得起商务座的人吗?现在网上什么票都能买到,说不定啊,这票是她花几百块钱从黄牛手里买的二手票。"
"就算真是这样,她也有权利坐在这里啊,毕竟票在她手上。"
女孩依旧据理力争。
"权利?"
刘志强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,带着明显的怒意,
"那我的权利呢?我花全价买的票,就是为了能享受一下高端服务,图个清静。现在倒好,弄得这里跟个难民营似的,我的权利谁来保障?"
这话立刻得到了不少乘客的支持。
那位穿西装的商务人士点点头说:"确实,商务座本来就是为了和普通座区分开才设置的。要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,那还有什么意义?"
另一位中年女士也跟着附和:"是啊,花这么多钱买商务座,不就是图个环境好,能遇到些有素质的乘客吗?"
"让这种人坐在这里,确实不太合适。"第三位乘客皱着眉补充道。
女孩被周围乘客们投来的异样目光看得有些发怵,脸颊微微泛红,但还是咬了咬嘴唇,坚持说道:"可是因为别人的穿着打扮就歧视人家,这也是不对的啊。人不能只看外表。"
"这可不是歧视,这是最基本的常识!"
刘志强理直气壮地反驳,
"你看看她这一身,破旧的衣服、磨坏的鞋子、还有那个脏兮兮的布包,手上都是泥点子,这样的人像是能坐商务座的吗?我可不是看不起农村人,我是说农村人就该有农村人的样子,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坐商务座,这本身就不正常!"
"就是这个道理,每个人都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定位,别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。"
一位戴帽子的老先生跟着说道。
"社会本来就是有层次的,这是客观现实,谁也改变不了。"
另一位中年男士接口道。
"如果人人都像她这样不守规矩,那这社会不就乱套了吗?"
第三位乘客也加入了讨论。
陈芳听到这里,突然慢慢抬起头,眼里还含着泪,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:
"我知道我穿得不好,样子也不体面,但是这张票真的是我儿子买的。他们说会来车站接我,让我就在这里等着。" "到现在还在坚持这套说辞?"
刘志强不屑地嗤笑一声,"都快两个小时了,你那些神秘的孩子们在哪儿呢?要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孝顺,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见人影?"
确实,从陈芳上车到现在,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,她口中说要来接她的孩子们,连个影子都没有出现。
"他们...他们可能是路上堵车了..."
陈芳试图解释,声音却越来越小。
"堵车?"刘志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嗤笑一声,
"北京城里到处都有地铁,真要是堵车,不会坐地铁过来吗?而且要是真的打算来接人,难道会不提前安排好时间?"
"也许...也许是临时有急事耽搁了..."
陈芳的声音里已经充满了不确定。
"临时有急事?那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告诉你一声?为什么让你一个老太太在这里孤零零地干等着?"
刘志强步步紧逼,根本不给陈芳喘息的机会,"你的这些解释漏洞百出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撒谎!"
车厢里的议论声再次变得嘈杂起来,而且比之前更加激烈:"确实说不通,要是真打算来接人,怎么可能这么不靠谱?"
"我看啊,就是编了个瞎话,想蒙混过关罢了。"
"现在的老年人也学会撒谎了,真是世风日下。"
"依我看,就该让她下车,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。"
陈芳低着头,听着这些刺耳的话语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,难受得喘不过气。
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,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坐在这里?是不是真的给孩子们丢脸了?
"大妈,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。"
刘志强站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座位上的陈芳,语气冰冷,
"现在乖乖承认错误,我还能帮你联系乘务员,给你在普通车厢安排一个座位。要是你还继续嘴硬撒谎,等一下到了站,我直接就报警处理!"
"我...我真的没有撒谎..."
陈芳的声音已经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了,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,不停地往下掉。
"行,那你就等着警察来处理吧!"
刘志强冷冷地丢下这句话,不再看陈芳,
"我倒要看看,你这张票到底是怎么来的!"
车厢里的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芳身上,空气仿佛都凝固了,大家都在等着看这场闹剧最终的结局。
陈芳缩在座椅的角落里,头埋得更低了,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,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可怜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高铁在铁轨上飞速行驶着,窗外的景物不断向后倒退,而陈芳的心情却越来越沉重,像压了一块大石头。
她开始不由自主地担心,如果孩子们真的不来,她该怎么办?
她甚至有些后悔,也许真的不应该听儿子的话坐商务座,也许真的应该听刘志强的,去普通车厢坐着。
可是,儿子买票的时候明明说:"妈,您就安心坐商务座,舒服一点,我们到时候去接您。"
她不能辜负孩子们的一片心意,也不能浪费这张孩子们特意为她买的珍贵车票。
她把怀里的编织袋抱得更紧了,仿佛那是她在这个陌生环境里唯一的慰藉。
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:孩子们,你们快一点来吧,妈妈真的快要撑不住了...
04
下午四点十五分,高铁正缓缓驶近北京西站,车窗外的景物逐渐清晰起来,仿佛下一秒就要投入这座城市的怀抱。
陈芳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在车厢入口的方向,一刻也未曾移开,那份紧张感如同细密的蛛网,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。
她的眼神里交织着浓浓的期待,仿佛下一秒就会看到心心念念的人,可同时又藏着化不开的焦虑,像是在担心着什么意外。
她的双手死死攥着那个洗得有些发白的编织袋,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,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,将袋口的布料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
坐在旁边的刘志强将陈芳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,这让他更加笃定自己心里的想法。
他带着几分嘲讽开口:“怎么样?还在眼巴巴地等着你的那些神秘孩子们?马上就要到站了,这都什么时候了,他们怎么连个影子都还没出现?”
“他们……他们说了一定会来的……”
陈芳的声音细若蚊蚋,几乎要被车厢里细微的嘈杂声淹没。
“哈!都到这节骨眼上了还在嘴硬!”刘志强不屑地嗤笑一声。
他站起身,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笔挺西装上的褶皱,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写在脸上:
“我可告诉你,撒谎这种事,从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。等会儿一到站,我就去跟铁路部门举报你,倒要让他们好好查查,你这张票到底是怎么来的!”
这话像一块巨石,重重砸在陈芳的心上,让她本就紧绷的神经瞬间绷得更紧了。
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,带着哭腔哀求道:
“求求您了,千万别举报我……这张票,真的是我儿子给我买的啊……”
“真的?”刘志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眼神里满是怀疑,
“那你儿子人呢?都快到站了,要是他们真的存在,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不露面?”
就在这时,车厢里响起了乘务员清晰的广播声:“各位乘客朋友们,列车马上就要到达北京西站了,请大家提前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物品,做好下车准备……”
听到广播里的提示,陈芳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慌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。
她慌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屏幕亮起又暗下,手指在拨号键上方悬停着,犹豫了许久,终究还是没有按下去。
“怎么?这时候想起来打电话了?”
刘志强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讽,“现在才联系你的孩子们?该不会是想临时找几个人来演戏吧?”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儿……”
陈芳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哽咽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“不知道?”刘志强步步紧逼,语气越发严厉,
“要是他们真的是来接你的,怎么可能不知道在哪儿等着?大妈,都到这时候了,你还打算继续撒谎吗?”
车厢里的其他乘客也纷纷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,准备下车。
一位穿着西装的商务人士一边整理着公文包,一边摇着头小声嘀咕:
“看来是真的没有什么孩子来接她。这种想占便宜的行为,确实不应该。”
“可不是嘛,”旁边一位拎着精致手提包的女士立刻附和道,
“现在有些人啊,真是为了点小利,什么事都敢做。”
陈芳听着周围这些若有若无的议论,像是被无数根细针扎着心口,积攒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。
她赶紧抬起袖子胡乱擦着眼泪,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叨着:
“我没有撒谎……我真的没有撒谎啊……”
“行了,别在这儿演戏了!”
刘志强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,提高了音量说道,
“等会儿到站,咱们就直接去找车站派出所,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,看你还怎么狡辩!”
就在这时,列车开始缓缓减速,透过车窗,北京西站那熟悉的站台已经清晰可见。
陈芳呆呆地望着窗外,眼神空洞,里面盛满了绝望和无助,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。
“孩子们……你们到底在哪里啊……”
她对着窗外小声自语,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委屈,还有一丝未曾熄灭的、微弱的期待。
刘志强听到这话,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:“还在这儿演呢?都到这个时候了,就别装了!我告诉你,今天这事,绝对没完!”
列车渐渐停稳,车门处传来“嗤”的一声气阀开启的声音,即将打开。
陈芳的眼泪流得更凶了,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衣襟上。
她心里清楚,如果孩子们真的不出现,等待她的,可就不只是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和尴尬了,很可能还有无法预料的法律后果。
“各位乘客,请携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,按顺序下车……”
乘务员温柔的提示声在车厢里回荡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,陈芳突然猛地站起身,目光像被磁石吸住一般,紧紧锁定在车门打开的方向。
她脸上的绝望一点点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待,仿佛在那一瞬间看到了希望的光。
“他们来了……”她轻声说道,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。
“什么?”刘志强愣了一下,下意识地顺着陈芳的目光望向车门处。
车门缓缓向两侧打开,几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入口处,正朝着车厢里张望……
“妈,让您久等了。”
一个清朗又带着些许歉意的男声响起,紧接着,一个穿着得体、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快步朝着陈芳这边走来。
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,有男有女,每个人都衣着考究,举手投足间透着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和从容,与车厢里的普通乘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刘志强定睛一看,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,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...
“王...王总?您怎么会在这里?”
刘志强脸上的得意与嚣张瞬间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震惊与惶恐。
他看着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人,双腿竟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颤。
这位被刘志强称为“王总”的男人,正是陈芳的大儿子王建国。
他穿着一身简洁却质感极佳的深灰色中山装,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,眼神温和而坚定。
他并没有立刻理会刘志强,而是快步走到陈芳面前,恭敬地弯下腰:“妈,让您受委屈了。”
紧随其后的是陈芳的二儿子王建军,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,胸前别着一枚不起眼却价值不菲的徽章,脸上带着歉意:
“妈,路上临时有个重要会议耽搁了,抱歉来晚了。”
接着是女儿王兰,她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连衣裙,气质温婉大方,快步上前握住陈芳的手:
“妈,我们来接您了。”
在他们身后,还有几位同样气度不凡的男女,都是陈芳的孩子。
他们看到陈芳眼角的泪痕,脸上都露出了心疼的神色。
陈芳看着眼前的孩子们,积攒了一路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宣泄口,眼泪再次涌了出来,但这次的眼泪里,更多的是激动与欣慰。
她哽咽着说:“你们可算来了...妈没给你们丢人吧?”
“妈,您说什么呢,您永远是我们的骄傲。”
王建国轻轻帮陈芳擦去眼泪,语气无比坚定。
这时,刘志强才缓过神来,他结结巴巴地走到王建国面前,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
“王...王总,您...您怎么会在这里?这位...这位大妈是您的母亲?”
王建国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而是转头问陈芳:
“妈,这位先生刚才对您做了什么?”
陈芳看了刘志强一眼,摇了摇头:“没什么,就是有点误会。”
但旁边那位一直为陈芳说话的年轻女孩却忍不住开口了:
“这位大哥,你可算来了。这位先生刚才一直在这里刁难阿姨,说阿姨不配坐商务座,还说阿姨的票是假的,甚至要报警呢!”
“是啊,他说话可难听了,一直嘲讽阿姨穿着打扮不好。”
另一位乘客也看不下去了,跟着说道。
王建国的脸色越来越沉,他转头看向刘志强,眼神里充满了寒意:“刘副总,是吗?”
刘志强吓得腿一软,差点瘫倒在地。
他怎么也想不到,这个穿着破旧、被他百般刁难的农村老太太,竟然是自己顶头上司的母亲!
王建国,正是他所在房地产公司的最大股东,也是集团的董事长!
他平时在公司里想见王建国一面都难,今天竟然在这种情况下,得罪了董事长的母亲!
“王...王总,我...我不知道这是您母亲,我要是知道,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!”
刘志强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冷汗瞬间浸湿了他那件价值十二万的西装,“我...我刚才是胡说八道,您大人有大量,千万别跟我计较...”
“计较?”王建国冷哼一声,
“我母亲辛辛苦苦把我们兄妹几个拉扯大,供我们读书,让我们有今天的成就,她凭什么不能坐商务座?就因为她穿着朴素?就因为她舍不得花钱买新衣服?”
“您母亲一辈子节俭惯了,舍不得吃舍不得穿,把最好的都留给了我们。她身上这件衣服,是她自己一针一线缝补的,却给我们买了房买了车。她手上的老茧,是为了我们能吃饱穿暖,常年劳作留下的。她脚上的破鞋,是因为她心里始终惦记着家里的那几分地,惦记着给我们种点新鲜的蔬菜。”王建国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车厢,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,敲在刘志强的心上,也敲在其他曾经嘲讽过陈芳的乘客心上。
“刘志强,”王建国的语气冰冷得像寒冬的风,“你现在觉得,我母亲配不配坐在这里?”
刘志强面如死灰,嘴唇哆嗦着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他知道,自己的职业生涯,恐怕已经到头了。
“还有你们,”王建国的目光扫过车厢里那些曾经议论过陈芳的乘客,
“你们凭什么用穿着打扮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?凭什么用金钱来定义一个人的尊严?我母亲虽然穿着朴素,但她的内心比谁都干净、都高尚。她养育了我们兄妹几个,我们每个人在自己的领域都算得上有所成就,这难道不是她最大的骄傲吗?”
那位戴珍珠项链的女士羞愧地低下了头,脸上火辣辣的,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。
那位穿阿玛尼西装的男士也涨红了脸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车厢里一片寂静,没有人敢说话,只有王建国的声音在回荡。
“我母亲坐商务座,是因为我们有这个能力让她享受最好的。她不愿意穿新衣服,是因为她勤俭节约惯了,这不是你们嘲讽她的理由。”
王建国扶起陈芳,“妈,我们回家。”
陈芳点了点头,被孩子们簇拥着,慢慢向车门外走去。
她脚边的那个破旧编织袋,此刻在众人眼中,仿佛也不再那么刺眼了。
袋子里装着的,是她对孩子们满满的爱,是任何金钱都无法衡量的。
刘志强瘫坐在座位上,面如死灰。
他知道,等待他的,将是被公司开除的命运,甚至可能因为他之前的言行,影响到他未来的整个职业生涯。
其他曾经嘲讽过陈芳的乘客,也都低着头,不敢再看这一幕。
他们终于明白,一个人的价值,从来都不是用穿着打扮和金钱来衡量的。
真正高贵的,是内心的善良与品格,是那份无论贫穷富贵都始终不变的亲情与爱。
高铁缓缓驶离站台,但车厢里发生的这一幕,却深深烙印在每个乘客的心里,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:
永远不要以貌取人,因为你永远不知道,那个被你轻视的人,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,又有着怎样值得尊重的灵魂。
而陈芳,这位朴实的母亲,在经历了这场风波后,终于在孩子们的陪伴下,踏上了回家的路,她的脸上,露出了久违的、安心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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